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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想读贾平凹

2005-09-16 17:56
   贾平凹的《秦腔》,买回来有两个月了,才算硬着头皮勉强读完。这在我近些年的阅读经验中是绝无仅有的。我不知道是我不会读小说了,还是贾氏不会写小说了;或者,我的审美趣味南辕,而他的写作却是北辙;总之是,我曾经喜欢过他的小说,现在,却是越来越读不下去了:

  其一,贾氏对性及与性相关的私密现象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描写越来越恣意,越来越让人反感和恶心。从《废都》开始,贾氏这种近于病态的心理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秦腔》也是。整本书里,相关生殖器、肛门、乳头、胸罩、手淫、月经、排泄物、分泌物之类比比皆是,让人不忍卒读。从这里我无法得到任何审美体验,也无法理解什么微言大意,只是觉得一阵阵反胃。难怪李建军评论说,这些描写大都粗俗、无聊、多余而渲染过度,“既不雅,也不美,反映出作者追求生理快感的非审美倾向,也可见出他的审美趣味已堕入病态的境地。”

  其二,贾氏在小说中,习惯于重复旧作的构思和细节,重复一些现成的笑话和段子。他的许多小说都有这个毛病。像掏耳朵压抑性冲动的细节,我起码在四部小说中看到过。这本《秦腔》,抄袭现成笑话的例子比比皆是。都是多么历史悠久、多么深入民心的老笑话了啊,老贾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用到自己的大作里。老贾啊,现在都21世纪了,连乞丐都用上手机了,我家7岁的小女儿都会上网了,人民群众通过手机短信和网络看到了无数精彩的笑话和段子,拜托你别再像上个世纪90年代那样偷懒,该与时俱进多用点脑子了。

  其三,“密实的流年式叙写”和“充分的口语化”造成了很大阅读障碍。贾氏对旧时农村的把握确实是十分到位的,但现在,他自己也承认:“记忆中的那个故乡的形状在现实中没有了”、过去“形成的农村题材的写法不适合了”。这或许正是当下乡土文学写作中所面临的共同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贾氏说自己不得不换了一种写法:“叙述上不分章节,展现乡村生活的原始状态,无大起大落的情节主线;无数的细节缠绕在一起;语言上尽量回避不属于乡土的表述,充分口语化。”也就是所谓的“密实的流年式叙写”。贾氏说在他写作的过程中,一直是矛盾的、痛苦的;而在我阅读的过程中,则只感受到痛苦:550多页,45万多字,没有一个清楚的情节作为主导线索,人物面目模糊,费了好大的劲儿还分不清谁是谁,在干些什么。还有他的语言―――天哪,所谓的“充分口语化”原本就是不顾一切地用陕西方言写作,甚至还专门造了些字出来,可怜我在阅读时经常是一头雾水―――亲爱的贾老师啊,您这部小说到底是写给陕西人民看的,还是写给全国人民看的?这本书首印15万册,我只能佩服作家出版社的勇气。至于我,经过了这番近于自虐的阅读体验后,真的是没有勇气再读贾氏的任何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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