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很多历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他特别爱看。他床头都放着书。只是到了晚年,才看武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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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琳等人访谈录

2009-07-31 23:36 陈洁

摘要:

  他看很多历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他特别爱看。他床头都放着书。只是到了晚年,才看武侠书……

卓琳等人访谈录:儿女眼中的邓小平

《永远的小平(卓琳等人访谈录)》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邓小平研究组 编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4-7 出版

惦念家中亲人

邓垦(邓小平的大弟弟):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是在一起的时间非常非常少。

我才七八岁,他十几岁就离开了,一离开就是十几年。一直到1945年,七大以后,开一中全会,他从太行山回到延安开会,开一中全会,因为那时候他补选为中央委员嘛!1931年见面以后就分手了,一直到1945年,相隔15年才见第二面。在延安那个见面非常仓促,那时候日本很快就要投降,他马上就要回太行山,匆匆忙忙见了几面,又分手。解放战争时期,我在东北,没有接触,没有见面。直到1949年我进关以后,进驻西南的时候才见面。所以,弟兄之间接触的时间很少,了解的情况也不多。

“你们要先洗洗脑筋”

邓先群:他是1949年底就到了重庆。到重庆以后,后来就有一个二野的人,到我们家里去,说小平同志已经到重庆了;又说,我们可以出来,让我姐姐出来上学,我也出来。后来我姐姐出来就到西南军大,我出来以后就上学,一直跟着我大哥。

邓小平把继母夏伯根和两个妹妹接到重庆,从此夏伯根便一直住在他们家中。两个妹妹则被他安排进了革命队伍办的学校。

邓先芙:大哥就说:你们呐(开玩笑一样的),你们要先把脑筋洗了再说,你们先要改造思想。我三哥他们就叫洗脑筋,叫我们要学猴子变人,改造思想。


 

待继母如生母

夏伯根只比邓小平大5岁,虽是继母,邓小平依然如待亲生母亲一般孝敬。

邓林:他们岁数相差很小的,几岁而已。但是,我父亲对她是很尊敬的,我们都喊奶奶,父亲也就和我们一起喊奶奶,有了第四代以后都叫老祖,父亲也跟着一起叫老祖。对我奶奶,我父亲倒是真的很尊敬,关系特别融洽。我妈妈有时候生活上有些什么事情,跟我奶奶谈。儿女的婚姻大事跟我奶奶谈,哪个孩子缺什么衣服了,该置办点什么了,都跟我奶奶商量,我们家关系非常融洽。我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和我奶奶有过什么争执。我奶奶也是非常明白的一个人,该问的她问,不该问的,她就用眼睛观察,她该怎么做。所以,我们这个家是非常和谐的。

1997年2月19日,邓小平逝世,97岁高龄的夏伯根当时已患了老年痴呆症,但她却在冥冥之中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对先她而去的儿子表达了深深的眷念。

2001年春,夏伯根老人辞世,享年101岁。

邓先群:那时候老祖已患了老年痴呆症,基本上认不出人了。虽然是老年痴呆,但她一直都还吃饭。奇怪得很,大哥去世那天,就从那天起,她不吃饭了,也不喝水,很奇怪。大概这么搞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啊,最后就送到医院了,结果只有下食管。可能她感觉到了什么。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邓先群:大哥他很体贴照顾人的。你说他平常没有什么话,也听不到他跟你说几句贴心的话,但是,他都装在心里头,你能体会到他对你深深的爱,对你的关心。除大哥、大嫂外,我是我们家包括我的侄子侄女当中(当然外来的不算)第一个入党的。那次就是他说,小姑姑可是我们家,你们当中第一个入党的啊。他心里非常有数。每年到放假了,他都要问一问考试成绩怎么样。在关键时候他都要了解了解情况。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邓小平夫妇对弟妹们的关心是多方面的。

邓垦:解放以后,那一次不知道是陪什么外宾,他到了广西。回北京的途中,他在武汉停了一下,住在东湖招待所。告诉了我,我去看望他。


 

那一次,他是专门到我家住地来过一次,他也没有多少话说。看了屋子,到处看了一看,他说,你这个房子还可以嘛。我住的那个房子,是过去旧中国法国领事馆一个副领事住的宿舍。广西的芋头,大芋头很好,他还带了几个芋头给我,还带了……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我记不得了,就是广西的土特产,他带到武汉来了,专门给我的。

邓小平从不插手兄弟姐妹工作待遇方面的事,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格和奋斗,他会为他们取得的每一个进步而感到高兴。

邓垦:关心嘛当然很关心了,不过具体事很少。待遇问题啊,从来没有哪个关心过我的待遇问题,他也不应该管这个事,我也没跟他讲这个事情,我没有这个印象。

张仲仁:我觉得他对我们还是很严格的。比方说,我从人民大学毕业以后,他问我到哪里?我说我想到中央办公厅。老爷子问我说,他们分你到哪里?我说是到国家档案局,政府的。他说也可以,政府还是一样的,就到政府去。

我觉得,我们大哥大嫂对我们那是真好,说真的,就像父母亲一样那么好。我们的小孩都是四个月以后就都送到北京,都是他们给我们带。我想,老爷子、卓琳还有奶奶,给我们带小孩,一个就是减轻我们的负担;第二个就是让我们集中精力,好好工作。

从不高谈阔论

他看很多历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他特别爱看。他床头都放着书。只是到了晚年,才看武侠书

邓榕:我觉得我的父亲母亲都不是属于高谈阔论的那种人,对子女的教育也不是完全表面化或者很理论化的那种。我觉得他们都是用他们一点一滴的,用他们一生的经历,用他们的爱心,用他们的为人来教育我们。我觉得我们作为子女来讲,感到非常幸运,也很幸福。我们真的从他们身上汲取了很多精神财富,汲取了很多的营养,这是我们终生受益的。

邓楠:他教育孩子不说教,不讲大道理,而是在潜移默化中。比如管我们学习,都是在学期末看你的记分册,而且看老师的评语。你想想,对我来讲,一想到学期末要给他看记分册,我就得努力学习好、表现好。虽然他只是看一下,大多是表扬了,但对我们来说,为了这一次就得努力,这就是压力。我们家孩子都学习好,包括孙子孙女。另外他不注重课本,特别喜欢我们知识广,带我们出去,都拿着地图,告诉我们路线,到什么地方了。所以我们地理都好。他平常看各种演出都带着我们,所以我们家的孩子知识面比较宽,爱好广泛,什么都能说上来一点。另外他干事非常认真,不认识的字,就查《辞海》、查字典。我们从小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帮他查字典,这就培养了我们爱查字典、查《辞源》、查《辞海》、查《康熙字典》的习惯。这都是他教的。还有他看很多历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他特别爱看。他床头都放着书。只是到了晚年,才看武侠书,以前主要看的是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他看书的范围非常广,包括外国的小说啊他都看。他不谈政治,但历史的东西他常说,有时还考考我们。所以我们这个家庭接受的教育面比较宽。他用他的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当总书记期间,他要看很多文艺方面的东西,芭蕾舞、交响音乐会、京剧、话剧他都看过。还有体育运动:乒乓球、篮球、排球、足球、体操,只要是有比赛,特别是国际比赛,都到现场看。“文化大革命”前,怀仁堂每星期有一场戏,各种戏。老爷子主要看京戏、河北梆子、川戏这三种,别的不去,河北梆子看得不多,京戏看得最多。

邓榕:老爷子听我们子女平时在家里谈论的一些事情,听我们谈论工作和生活范围内的一些东西,都是很小很小的信息来源,是局部的、很有局限性的信息来源。老爷子真正的大量信息来源,第一个是他每天看很多文件,看文件速度非常快,该记住的全记住;第二个是报刊,老爷子看报纸那个认真程度和对报纸所反映信息的敏感性,捕捉信息的敏感程度,是无人能比的。他老是说要通气,信息要灵通。这个其实跟他看报纸非常有关系。他不听小道消息,他不喜欢听小道消息。还有一个信息来源就是高层领导间的接触谈话。他和这些同志谈话、交换意见、谈工作,了解情况。

 

责任编辑:陈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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