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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可说

2016-08-16 17:23 小君

  一只小鸟站在一尊大佛前,黑白,大小,动静,大光圈——这是这张照片的技术身份证。但是,就像身份证虽然是有效证件,但其实并不能代表你一样,成就一张好照片的根本,是指挥它这样而不是那样运用技术的命令,不是技术本身。

  在这张照片中,黑瘦的小鸟处于一种全身紧张的状态,小小的嘴巴张开,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叫喊。小鸟很着急,小鸟不小鸟依人了。尤其在虚化得恰到好处的白色大佛面前——大佛阖着眼,气定神闲。小鸟一副生气、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小鸟的烦恼就像这张照片的焦点一样清清楚楚,就像它深色的身体一样实实在在,并且沉重。而佛的虚无和无所不在就像照片中佛像的白和模糊一样——又大又模糊是一种比实在和清晰更强大的压力和威慑,在这里,就是宽广的释然和无限的悲悯。

  并不是所有照片都能在记录的同时还具有象征意义。通常象征意义来自于具有象征意义的主体和有意味的形式组合,有一样就可以,而这张照片两样都占了。因为都占了,所以它的象征意义尤其强烈。如果小鸟象征一种急切的自由与表态,如果佛像象征一种恬静的悲悯与包容……“如果”是个具有魔幻光彩的词,把如果说实了是个很累很傻的举动。我不要也舍不得那些魔幻光彩消失,所以不如趁早虔诚地跟着慈悲的佛一起默念:

  “说法者,无法可说……”

  (唐悦之/文 李少白/图)

责任编辑: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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