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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静流英雄地

——“文龙水库”的遐思

2020-05-2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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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图/谢立新

对于水的认识,我始于水库。

我的家乡是丘陵地带,丘陵的水库是上天撒下的明珠,永远在我脑海一闪一亮、一闪一亮,像水帘洞般隐藏着奥秘,令我遐想。

沿着一条笔直的渠道向南延伸,看到“竹子墩”就到了丹徒区上会东南的蒋庄村。蒋庄、郦庄、高陵三村和丹阳市司徒镇交界,三村之间有座水库叫“文龙水库”,这是我每年去高陵姑母家拜年的路线。

少时的社会实践是每年春节拜年。丹阳、句容亲戚家都想去,但还是想去高陵。为了争取去高陵的机会,经过剪刀、榔头、布,几个回合打败弟弟们,赢得了入场券。

我之所以喜欢到高陵,是因为这里有丹徒文龙水库的水和三国时高陵孙权及孙权妹妹孙尚香的故事。

今年清明后,我又一次来到“文龙水库”。

站在大坝上,向东看,丹徒郦庄和丹阳司徒的马甲村握手,西边的丹徒蒋庄安然注视着扬溧高速公路,南边丹徒高陵阡陌纵横。只见黄桃一片花如海,千朵万朵迎风开,花从树上纷纷落,人从画中双双来。我走到坝下,在树根的清水中洗了把脸。若干年前的夏天,我到姑母家,姑母在“文龙水库”南面的稻田里开沟筑田,她见到我,说马上就回家。然后又对我说:“这水要流到隔壁的‘屯甸’村去了。给他们占了便宜,心里不舒服。”她说的‘屯甸’村就是高陵东南隔壁的邻村。在我看来,高陵、郦庄和丹阳市交界,水往低处流是很正常的事。姑母却对我说:“侄子,水是种田人的命,庄稼没水就像人没了气,会死的。我挑文龙水库,肩膀的皮都挑破了。”姑母说的身后文龙水库,是指为了纪念抗日英雄辛文龙而命名的“文龙水库”,这是我第一次把水和生命联系起来。

姑母的这句话逐渐在我身边演绎成电影般的场面和故事,放水、偷水、抢水、车水……当丘陵地区干旱来临时,一棵棵庄稼像抱在手中的婴儿,饥渴地张开小嘴等水喝,水就成了贴在你眼睛里的布告。

1959年丹徒县人民政府决定兴建文龙水库,1975年又培厚加固,这个惠及一方的水库解救了不少路过“鬼门关”的植物。我每次路过这文龙水库,都会在大坝上坐一会儿,感受党和政府命名“文龙水库”的含义,也时常被辛文龙的英雄豪气而感动。

辛文龙,江苏丹徒高陵村人,1901年出生,乳名“老虎”。1926年去南京读书后就参加北伐战争,后因战斗负伤回到家中。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他踊跃投身革命,在党的教育下,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任镇江、句容、丹阳、金坛四县抗敌总会委员。他以极大的热情组织领导上会地区的抗敌斗争,上下会地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革命高潮。他的革命举动,引起了日本鬼子极大的恐惧和仇恨。1940年3月的一个夜晚,敌人在高陵隔壁的合偶村假装“土匪袭击村民”,以此来诱骗辛文龙。辛文龙不知是圈套,立即组织数十名村上的青年前往合偶村解救,落入埋伏,最终寡不敌众不幸被捕。日本鬼子对辛文龙百般毒打,摧残,要他交出党组织。辛文龙面无惧色,稳如泰山。敌人知道他吃斋,就故意把鱼肉往他嘴中塞,他怒目而视,一声不吭。一鬼子队长把香烟往他嘴里、鼻孔中塞,以此来侮辱他。辛文龙猛地一口咬下了鬼子队长的一根手指。鬼子恼羞成怒,用刺刀在他胸腹一连刺17刀,辛文龙最后英勇就义。每个上会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不为之流泪,无不被他的英雄气概所感动。现在“文龙水库”的水,人们都说是上苍为他流的泪。为了纪念他,党和人民政府决定把这座水库命名为“文龙水库”,同时也希望后人继承烈士革命意志,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共享一汪清水。

文龙水库的水流到烈士的家门口,也流到了三国孙权妹妹孙尚香的墓前,再流向丹句线旁的“屯甸”村。这块见证吴国兴衰和东吴时期兴建最先进水利工程的土地,让我再一次闻到了古老的水的味道。据说,孙权的祖父孙钟从浙江富阳迁到司徒“白鹤山”生活,活动范围包括高陵、屯甸村一带,孙权坐拥江山后,吴国各项事业飞速发展。他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屯田制发展农业和兴修水利,“屯甸”就是“屯兵”“屯田”而得名。高陵村不远处的“破冈渎”水利工程,是三国时期南京秦淮河和丹阳香草河连接起来的“国家重点工程”。传说孙尚香死后,孙权十分悲痛,决定厚葬,建修20米高的陵墓,高陵村因此而得名。据说当年高陵人曾挖出与实际人大小相等的女性无头石人及石马雕塑和石雕麒麟。关于孙权和孙尚香的传说故事,当地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风儿轻轻地飘,花儿慢慢地开,行走的坝堤上,风中似乎弥漫着三国远古的气息,而脚下文龙水库的水则哼着抗日的歌曲,带着英雄的名字流向广袤的土地,让人无限遐思,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责任编辑: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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