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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孟河水的歌唱

2020-12-0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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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立新

2018年,新孟河在江苏丹阳和常州间横空出世。老孟河的水依然从长江夹江流过丹阳界牌、新桥,流过孟河老街,扑向京杭大运河,新老孟河跟着常州新北区孟河镇转个不停。我在老孟河听,孟河水唱着的歌谣;到新孟河看,新孟河碧波荡漾。

从空中俯瞰孟河镇,扬子江西,丹阳水晶山脚下,九曲河前,镇澄路旁。新孟河镇是常州新北区几个乡镇合并后所设,老孟河边的老街是原武进孟河镇。这片土地,人杰地灵,医神满街,这当然是指明清时期的事。二百余户人家的孟河小镇,就有十几家中药铺,可称得上是现代版的医药城。自南向北分别是儒德堂、泰山堂、聚德堂(马家药店)、同德堂、天生堂、费德堂(费家药店)、仁济堂、灵济堂、益生堂(为费保堂开),足见当时医事之盛。据县志记载:“小小孟河镇江船如织,求医者络绎不绝”“摇橹之声连绵数十里”。 “孟河四大医派” 就此成为吴中翘首,“吴中医学之盛甲于天下,孟河名医之众冠于吴中”一直流传不绝,并逐步影响世界。

费氏是孟河中医四大家族中最古老的一支,1626年费尚有离开镇江,独立门户,定居孟河,他是孟河医派的奠基人,孟河费氏医学最具代表性的大家就是费伯雄、费绳甫祖孙。费伯雄悬壶执业,以擅长治疗虚劳驰誉江南,曾为林则徐家人治病,与林则徐是至交。道光年间曾两度应召入宫廷治病,先后治疗皇太后肺痈和道光皇帝失音证,均取得显效。为此获赐匾额和联幅,称道其是“活国手”。费氏以善治危、大、奇、急诸诊而闻名,《医醇》书稿共24卷,为中医宝贵文献。

马氏原以疡科名者数世,至马培之影响最大。1880年为慈禧太后治病而名声大振,慈禧亲自为马培之题词赠金字匾额“务存精要”和“福”。马培之将自己平生常用验方、外用药,以及膏药的配制法,有关分科器械的使用等,总结写成《外科传薪集》(1892年),马培之还另著有《医略存真》《马培之外科医案》《务存精要》《青囊秘传》等。

巢氏著名者为巢峻、巢渭芳。巢峻,字崇山,初在家乡孟河行医,后在上海行医50余年,家学渊源,学验两富,擅长内外两科,刀圭之术尤精,为同治、光绪年间沪上名医,著有《巢崇山医案》等;巢渭芳一生留居孟河,业务兴旺,名重乡里。

丁氏的丁甘仁也是孟河医派代表人物之一。他医术好,品德高,乐善好施,对病者不论贫富,一视同仁,为群众所敬仰。陈宝国、许晴主演的电视连续剧《老中医》中的主人公翁泉海就是以他和其他名医为原型所塑造。当年,孙中山先生曾以大总统的名义赠以“博施济众”金字匾额。丁甘仁颠覆世俗传统,立志兴学培育中医人才,他联合同道夏应堂、谢观等集资办学,创办“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开创了近代中医教育的先河。

在“不为良相,即为良医”思想下,孟河镇弃儒从医者甚众,或承其家学,或受于师门,且受儒学之影响,同业相互切磋,阐发古典经籍之奥义,或下承诸子百家之说逐渐形成了孟河医派。孟河之名,即因唐朝常州刺史孟简拓浚河道而来,长江、京杭大运河流入孟河的水,也带来了当年“就医摇船连绵数十里”的景象。

孟河境内的小黄山和水晶山同属一脉。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成就一方人”,有了孟河水,还有宁镇山脉东麓,峰峦纵横,河网密布的土壤。山川形胜,江南独秀的孟河,成了南北交融的时代印记。

百年所有的帆船与过客,皆成往事,记住的叫记忆,忘记的叫过去,所有的年华都隐藏在岁月中,唯有孟河水仍在静静地流淌。新孟河已经诞生,老孟河在记忆,中医文明像碧水深流,流入全世界,不舍昼夜。

“孟河”,灯亮着,歌唱着……

责任编辑: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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