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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无过《瘗鹤铭》

2022-09-06 10:19 来源:京江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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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彦如 张剑

1500年前,一位隐士为悼念死去的家鹤,写下一篇著名的祭文——《瘗鹤铭》,并于南梁天监十三年(514年)将其镌刻在镇江焦山临江的摩崖上。他没有想到,这块摩崖石刻于其身后引发世间众多学者长达十几个世纪的争论。

在中国书法史上,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辉煌时代。由于文人、士大夫的介入和推崇,使书法艺术发生了由自发性到自觉性的完美过渡。书体的演变在这一时期已全部完成,篆隶草行真诸体同步发展,并初步成熟,从而形成了书法史上一个无法超越的高峰。《瘗鹤铭》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内容虽不足道,其书法艺术却影响深远。

《瘗鹤铭》原刻于镇江焦山西麓摩崖壁之上,自诞生之日起即默默无闻,亦不知何时坠入江中。至宋庆历八年(1048年),丹阳郡守钱彦远于焦山脚下江中得残石一块,《瘗鹤铭》方重现于世。钱太守于焦山建宝墨亭,将此石与另3块梁唐名刻一并置于亭中,并请当时闲居镇江的诗人苏舜钦、本邑名流刁约、苏颂等作记传以纪其盛。这是后来《瘗鹤铭》的考证与研究的发端。不久,宝墨亭被毁,所存碑刻亦不知下落,具体时间无可考证。至清康熙年间,闲居镇江的苏州知府陈鹏年自掏腰包命人打捞,历时三月,得残石五方,仅存残字90余个。遂原刻行次,存者表之,亡者阙之,以摩崖的形式在定慧寺旁建宝墨轩保护。陈鹏年所著《重立瘗鹤铭碑记》中记载:“盖兹铭在焦山著称,殆千有余年,没于江者又七百年。”即叙述了这段经历。抗战期间,定慧寺僧将之藏于瓦砾之中,免遭劫难。

自被发现以来,《瘗鹤铭》倍受历代书法家的推崇,对后世影响很大。碑文所存不足百字,却点画灵动,字形开张;落笔超逸,神采脱俗。既有北朝书法的奇肆纵放,又有南朝书法的圆转潇洒;既有隶书的厚重古朴,又有楷书的规矩端庄,令人叹为观止。

北宋黄庭坚认为“大字无过《瘗鹤铭》”,誉之为“大字之祖”,他个人书法成就亦从《瘗鹤铭》中得道受益。宋曹士冕认为其“笔法之妙,书家冠冕”。明王世贞评:“此铭古拙奇峭,雄伟飞逸,固书家之雄。”近代学者康有为赞曰:“溯自有唐以降,楷书之传世者不啻汗牛充栋。但大字之妙莫过于瘗鹤铭。因其魄力雄伟,如龙奔江海,虎震山岳。”

关于《瘗鹤铭》的时代和作者辩说纷纭,始终未有定论。王羲之、颜真卿、顾况、陶弘景等历代书法名家皆被疑为作者,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为“王羲之说”和“陶弘景说”。

众所周知,王羲之平生爱鹤。当然,他与《瘗鹤铭》扯上关系并非仅因这一简单缘由。最早记载此铭为王羲之所书的是唐人孙处元所著《润州图经》(已佚),欧阳修《集古录·跋尾·题瘗鹤铭》云:“按《润州图经》以为王羲之书。字亦奇特,然不类羲之笔法,而类颜鲁公,不知何人书也?华阳真逸是顾况道号,今不敢遂以为况者。碑无年月,不知何时?疑前后有人同斯号者也”。从《润州图经》王羲之说者主要有宋苏舜钦、黄庭坚、赵溍等,苏舜钦有“山阴不见换鹅经,京口今传瘗鹤铭”之说。另据考证,王羲之夫人乃京口(镇江)人氏。

“陶弘景说”最早是宋人李石所著《续博物志》所载:“陶隐居书自奇,世传《画版帖》及焦山下《瘗鹤铭》皆其遗迹”。陶弘景隐居道家圣地茅山,习“五禽术”,也好养鹤,更为奇巧的是,他晚号华阳真逸,与《瘗鹤铭》中落款“华阳真逸”正好相合。力主此说者为宋人黄伯思,他在《东观余论·跋瘗鹤铭后》中有详细的考证:“仆今审定文格字法,殊类陶弘景。”清代学者大都支持此说,如陈鹏年、汪士鋐、杨宾、翁方纲等。

清乾隆五十年(1785年),句容城北守宫署后发现天监十五年井栏。上有铭文七行,计35字。铭文开端为:“梁天监十五年,太岁丙申……”清光绪《句容县志》介绍:“栏高二尺,口围七尺,下围九尺,字迹漶漫,隐约可辨,笔意似《瘗鹤铭》,现存学宫。”此井栏的发现使陶说几成定论。

《瘗鹤铭》传世拓本较多,有真有伪,有优有劣。一般以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陈鹏年打捞瘗鹤铭出水之前的拓本为水前本,之后的为出水本。水前本比较珍贵,但水前本字数往往较少,且各家得字多少不一。

2008年10月、2010年5月,镇江市文物部门先后组织了两次《瘗鹤铭》打捞考古工作,共打捞出水残石1000多块。经专家辨认,其中3块残石上的“鹤”“之遽”“化”等4个字被初步认定为《瘗鹤铭》残字。

学书法大字,必知《瘗鹤铭》。饱受岁月的剥蚀和江流洗礼的《瘗鹤铭》,代表了书法史上楷隶书法的最高水平,更是中国书法史上的传奇。

本版图片为资料图

责任编辑: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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